记者 程茜
小时候渴望长大,而只有真正长大后才殷切地想要回到小时候。
已经记不清第几次在梦里梦见我妈做给我的蛋炒饭了,那个饭金灿灿的,像镀了金一样亮晶晶,一颗颗米粒和大块的鸡蛋饱满又美味的样子简直让人垂涎欲滴。可醒过来后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原来我已经长大了,对于家的渴望和向往都将一次次寄托在梦里面,那种醒来的失落和孤独感大概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没有谁可以陪你感同身受。
你有多久没有回家了呢?又有多久没有打一次电话回去了呢?还有每次打电话的通话时间又是几秒呢?上周经济学的老师提出这样的问题,大家都变得无言起来。没有人可以自信地说一句我做到了。就连我自己每周打电话回家的次数也是少而少之,难免惭愧难免想念,可接通电话的后那一边都是爸妈数不清的挂念,按时吃饭按时加衣按时睡觉啊。他们不会责怪你这是不是许长时间里面仅有的一次电话,真正爱你的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他都会说着最好最喜欢,果然被偏爱的人都是有恃无恐的。不过还是多抽出一点时间多打打电话给爱你的他们吧,我想他们在清晨接到了那一通电话,一天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很甜。
小时候喜欢跟姐姐把一个冰镇西瓜一切两半,然后一人拿一个勺子从中间挖着吃,最后露出大白牙相视而笑,除了西瓜的甜之外还有那份无法替代的满足感。那时候的夏天洗完澡,一定要涂上痱子粉才能安心睡在凉席上面,偶尔赶上了停电就去院子里面拿着一把旧蒲扇看天上的星星眨眼睛。那时候的夏天海珠格格还是荧幕主裁,看着紫薇的柔情似骨和小燕子的洒脱真性情也会幻想自己的心上人会不会是个盖世英雄。一边和姐姐抢着冰箱里面妈妈批发回来冰糕一边喝着自制的橘子汽水。这些关于童年的夏日记忆真的很美好,可却也真的回不去了,在恍惚间伴随着清风在夕阳下昏昏欲睡然后想起这些还是忍不住嘴角挂着笑容。
之前在家的时候,会看见楼上的一间房堆满了杂货,可是最多的就是那种旧年代的老衣柜,我总是说“丢了吧,都这么旧了”。可是妈妈总说“舍不得,也不碍地方就留着吧。”衣柜还是当时爸妈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很多年头的,估计是爷爷奶奶那一辈的。用现在的眼光看真的不好看,还有几个老鼠咬过的洞口,可爸妈似乎对那个老衣柜很有感情,就像是一个在身边陪伴了多年的孩子一样,被老鼠咬过的洞口还被妈妈用易拉罐封好了,很像以前衣服上的补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我慢慢猜想无论它被岁月摧残成何种模样爸妈都会爱惜如初。
这样的情节在当时的我是无法理解的,我总是觉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直到高二闺蜜给我买了一双很好看的鞋子后,才终于明白爸妈的那种旧情怀。那双鞋子是我以往都没有尝试过的风格,每看一次或者穿一次都觉得欢喜,穿了一年后那双鞋的鞋底已经被我磨平了,两旁的胶水也裂开了,已经一副病入膏药的状态。可是我还是很爱惜它哪怕买了新的鞋子还是会将它擦拭干净放进鞋盒里面,闺蜜看我这么迷恋这双鞋还打算再给我买一双,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那一双。可能即使有了新的我还是对第一双情有独钟,这种情怀很深刻就是怎么样也无法替代却又刻骨铭心。
鞋子别丢,留着吧。
衣柜别丢,留着吧。
那些藏在记忆里面的念想也别丢,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