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家书

来源:法商时代发布时间:2017-10-04浏览次数:1596编辑者:法商时代

见习记者  王梦蝶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对于民国文都是敬而远之的。作者眼里更多的是上海滩的灯红酒绿与夜夜不停的歌舞里夹杂的儿女情长。亦或是长袍马褂和西装革履的两类“先生们”彼此你来我往,唇枪舌战。

    可历史分明不是这样的。

    那是中国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只有前线无数白骨堆出来的片刻喘息,哪有安宁。

    从1931年起,这片大地上燃起熊熊烈火,一烧就是十四年。从北到南,从东到西每一寸河山,都被战火烤着,烧着。烧成灰的都被吹走了,留下来的是这个民族被熏的焦黑的脊梁骨。怎么能因为如今的华裳佳酿,就忘了过去被硝烟催下来的泪。

    追过作者的《战起1983》,《百年家书》开坑时我便注意到它。作者用《一寸山河一寸血》的经典句子作为文案,初见时我是心怀胆怯的。不同于《战起》,我通过女主角秦简的视角看到二战的残酷。这次作者要写的,是我们自己的历史啊。

    九零后的作者非常清楚,当历史被写进教科书,它想传达的东西、意义与目的便会大打折扣。如今还有多少人能知道东北易帜,能脱口而出九一八,七七的日期,能了解那个时代多少人倒下多少人又站起来。作者引言中的话阐释了她写这篇文章的初衷,为了铭记。

    全书依旧是疯丢子的风格,“文以载道”,用自己的文写自己的感悟,写国耻,写那样大环境下的中国和中国人。

    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可以因为军官的大意,让日军情报员以送饭员的方式登上瞭望台摸清地形地势而失守。一个一马平川的地方也可以因为军民协作,让日军久攻不下。

   南京大屠杀对于我们来说是什么,是三十万 ,是历史是耻辱。对于当时的人,如果说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地方是十万大山里文盲都能知道的城市,那就是首都南京。 如果说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地方是所有心怀梦想的人的向往,那就是首都南京。

    三爷与二哥在往重庆的路上,遇见了曾经东北大学的室友许梦媛与她的先生,以及身后十七个半大孩子。许梦媛在三爷惊讶的目光下,拿出书,书:“泛,爱,众,凡是人,皆须爱,天同覆,地同载……”,一片稚嫩的声音就跟了下去:“行高者,名自高,人所重,非貌名。”三爷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你们,一路上都这样”,“对,我先生弄吃的,我教书,课不能停,路上遇到了流亡学生,还请他们上两趟课,这一路,远比学校学的多”。

    一对夫妻,十七个孩子,在唯一的成年男性不在的时候,这长长的一段时间里,就只有一个女人和一群孩子了。这是一个孱弱的群体,比只有一个女人还要孱弱,可这又是一个太过强大的群体。

    沿途乞讨,沿途教书,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民族?

    南开大学被日军轰炸,令中国教育界元气大伤。日本人以为我们会低头,蒋介石做出教育南迁的决定,成立西南联大。首都南京遭遇大屠杀,为整个中国披上一层血淋淋的外衣。日本人以为我们会低头,武汉陪都、重庆陪都相继建立。在过去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里,日军节节逼近,我军节节败退。日本人以为我们会低头,而我们最终赢来十四年抗战胜利。

    我们会觉得那个时代的人笨拙,落后,愚昧,顽固,评头论足长吁短叹的同时忘了,却是他们坚持,不屈, 奋战,守候,才有了今天丰衣, 足食,欢笑和自由。

    山河犹在,青史长存。

    阅尽生死,百年家书。